George Tong珍藏:誰不會Mad for M.A.D.1?

很少人像Maximilian Busser的意念瘋狂,但很多人像George般著了魔瘋狂。 素來追求unique piece或no. 1編號腕表的George,藏品內只有兩枚非壹族類,其一是第一枚擁有的積家8 Days Perpetual,其二也是積家的Grande Revival響鬧萬年曆,那時候「入世未深」,boutique給甚麼便要甚麼,不懂為自己爭取「冧巴溫」。 事隔多年,George為MB&F第三度破例,收到M.A.D.1的預購通知即晚下單,不是掛慮爭不到第一號,而是擔心錯失這份深厚情誼的心意。資深腕表收藏家購買MB&F腕表的人,都會被邀請加入「The Tribe」的VIP會籍,George當然是其中一份子。會員福利包括第一手資訊,比如有甚麼MB&F腕表上拍拍賣會(Goerge特別提到成功競投可送回MB&F免費抹油和提供兩年保養,可沒其他品牌如此慷慨),又或品牌推出新表或機械裝置的提示。George回憶起6月8日這個重要日子:「當日接到The Tribe的電郵,透露了一枚M.A.D. by Maximilian Busser的部分細節,很有MB&F的影子,側面以兩個圓環顯示時間,價格十分不可思議。」雖然George沒明言價錢,品牌也沒將資料公諸於世,只限The Tribe圈內發放,但網絡世界早已瘋傳僅需1,900瑞郎。不用多想即晚預訂 George曾向品牌查詢腕表有否順序的流水編號,得到的答覆是不分前後,只有隨機的編號;不設限量,但僅限MB&F Friends和The Tribe成員訂購。「沒機會獲得一號作品,確實違背了我的收藏原則,但個人和Max相識多年,建立了深厚情誼,值得支持。」那夜,George已立刻完成訂購手續,7月27日貨便到手了。以往MB&F常用Emirates SkyCargo等專業運送貴重物件的護衛公司送遞腕表,某一次護衛公司來到George的辦公室,秘書在電話那頭說:「湯生,有人揸住支槍搵你……」這次George可放下心頭大石,腕表經一般快遞送到他手上。「定價這麼便宜,品牌自不然需要減省成本,快遞成本為其一,又以牛皮取代鱷魚皮帶,前者清關工夫方便得多;另外表面沿用sapphire crystal,不過側面卻是mineral glass;還有轉用不鏽鋼表殼,都是慳錢的招數。」從MB&F提取養分 George認為過往MB&F的創作經驗,完善了M.A.D.1的生產基礎,若然由零開始,無論時間或成本都沒可能這麼短和低。「Max從2014年開始構思,直至2021年才付運,因為MB&F表明不可阻礙HM和LM系列的正常運作,唯有一步一步慢慢來。」Geogre特別欣賞表底的設計,以一個X形組件扣緊表殼。「他們保守了表殼的秘密,只知道有別傳統表殼結構,你不會找到用以鎖緊表殼的螺絲,可能要請教John Ng或透過X光機才看得清奧妙。正因為MB&F曾生產不少古靈精怪的腕表,累積不少經驗,才更易水到渠成。」不少人甫收到腕表,即在社交媒體上載上鍊擺陀的旋轉片段,夜光不斷急速運轉。「擺陀以Max很喜歡的鐵甲萬能俠戰斧為造型,將其設計成單向旋轉,因為雙向模式上鍊那方向旋轉速度比較慢,像這樣單向操作便可塑造戰斧高速揮動的情景。」George除了收到腕表之外,品牌還附上機械人圖案的感謝卡,讓他感受到濃厚的人情味:「MB&F節省了製表成本,但窩心細節沒有打斧頭,備有USB紫外光燈,用作照射戰斧上的夜光;表盒採用簡單包裝,但尺寸拿捏剛剛好,放進腕表之後不會因空間不足而凸起來。雖然不算豪華,但肯定是思前想後的周詳設計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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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orge Tong珍藏:Gronefeld 難得知音人G

如果Gronefeld是俞伯牙,George可能就是鍾子期;Gronefeld的恆定動力腕表,不識泰山者以為只是小三針,但對知音George來說,複雜「簡單化」、「低調化」,底蘊for those who know,也是不錯的趣味體驗。伯牙摔琴謝知音,Gronefled就珍而重之對待George這位長期知音人,將恆定動力表的一號機芯預留給他,表盤9:00位置的旋轉裝置,彷彿為George奏起高山流水的曼妙韻律。 全買Gronefeld創作 說George是Gronefeld天字第一號粉絲,其實沒多少誇張,這對荷蘭籍兄弟的出品,大部分都成為了George的囊中物。資深腕表收藏家「One Hertz是讓我感動的第一枚;拿下日內瓦製表大賞GPHG最佳陀飛輪的Parallax Tourbillon,是我的第二枚Gronefeld腕表;之後輪到這枚1941 Remontoire,我是在2016年預訂,2017年收貨,購買時它還沒被GPHG最佳男裝表的榮譽黃袍加身;至於1941 Principia則是暫時最後一枚擁有的Gronefeld了。」嚴格來說,Gronefeld成立以後的第一個創作,應該是Christophe Claret代工機芯的Minute Repeater,但George認為那不算是十分成功的出品;而Gronefeld最近期的Decennium Automatic Tourbillon,只是將自動機芯和陀飛輪結合,因為George本身已有Parallax陀飛輪和1941 Principia自動表,沒甚麼意義重覆購買才作罷。荷蘭光榮 因為Parallax Tourbillon大獲好評,促使Gronefeld萌生創作簡單complication的念頭,所以才有這枚1941 Remontoire的出現。「聽聞如果腕表擁有三個以上的complications,GPHG裡頭就要轉去參選複雜表,幸好它只有一個恆定動力功能,可保留於男裝表界別,最後亦不負所望勝出。以一個荷蘭獨立製表人的身份,在瑞士高手雲集的比賽裡,先後兩奪GPHG殊榮,實屬很了不起很架勢的成就。」 自選細節 Parallax Tourbillon功能上衍生出1941 Remontoire,也啟發了後者的銷售模式,前者可選白金或玫瑰金表殼,後者變化更多端、選擇更多。「Remontoire有不同表盤、表殼甚至皮帶款式選擇,因為先前我的Parallax Tourbillon採用了玫瑰金殼白面,這次Remontoire便改選白金殼黑面,刻度挑選三文魚色,並要求短身一點的皮帶。」後期Gronefeld更情商Kari Voutilainen合作,為1941 Remontoire操刀Guilloche表盤,Gronefeld亦體貼地通知George全新設計選項,然而因為George早已預訂,改動需要外加四個月之久,故此George決定維持原狀便好了。1941 Remontoire不設表殼號碼,那George要求第一號或獨一無二作品的堅持如何是好?「Gronefeld很好地為我預留188台機芯之中的第一號作品,在機芯擺輪附近位置刻上『1/188』的編號。」有麝自然香 George認為1941 Remontoire最厲害的地方,是含蓄的複雜,外面的人以為只是普通的腕表,其實暗藏絕世武功。「MB&F Black Frog是新奇趣怪的設計,大家一看便感覺它很巴閉;然而有些表像1941 Remontoire般,是『for those who know』的,識貨之人才懂得欣賞。」腕表重點在9:00位置的旋轉小碟,每八秒急速轉動一次,證明恆定動力的secondary barrel已上鍊準備好。「我問過Gronefeld如何造到每八秒旋轉一次,答案是機芯裡有一個近似power reserve indicator的東西,每過八秒,會指示動力耗盡,並觸發到主發條再次輸送動力。」George喜歡1941 Remontoire夠薄、夠輕,佩戴時舒適度極高。「機芯的搭橋以不鏽鋼製成,並非慣常的德國銀。在不鏽鋼上打磨是極蝦人的,但紋理可stay there forever,這亦是普通人不容易察覺的細心位,同樣地,for those who know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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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orge Tong珍藏:MB&F 青蛙之瞳

George喜歡獨立製表單位的最大原因,是彼此交往沒那麼商業化,更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懷,你懂造表我識貨。厭倦了凡事計算的勢利眼,他更渴望從獨立表匠感受到真摯的眼神,又或,像MB&F純真爽直的青蛙眼…… 這枚HM3 Black Frog份屬George的第三款MB&F收藏,約購於2010年,其餘兩款分別為HM1和LM1,想一睹它們的廬山真面目,請翻閱敝刊早期的訪問內容。資深腕表收藏家MB&Family 在品牌掌舵人Maximilian Busser的經營哲學裡,攜手創作MB&F腕表的團隊,都是他的老友記,即Maximilian Busser & Friends裡面的那些「friends」;對於George這些一直支持品牌的老主顧,Max更建立了一個MB&F腕表擁有人專屬的The Tribe群組,是族人也是家人,形容為Maximilian Busser & Family亦無不可。帽輕情義重 George當然也是The Tribe的一份子,早前收到由瑞士速遞過來的包裹,內有一頂印有MB&F斧頭式上鍊擺陀圖案的鴨舌帽。這不是甚麼貴重的禮物,但令George感受最深的,是寫在帽邊的一句說話:「You are more than a friend, you are part of the tribe.」George感嘆非常,這兩年可沒購買任何MB&F的產品,但Max仍然惦記著他這位老朋友。「帽子意義重大,傳遞出Max對我們感謝之情。當下我立即電郵多謝他,沒多久他便親自回覆,特別提到我是在MB&F取得成功之前,其中一位最早期信任他們的人。」George認為這就是獨立表匠和大品牌的本質性區別,識於微時,更有一種personal connection,也更念舊。突出的眼睛 HM3初出時並非這個青蛙模樣,當時的兩個款式Starcruiser和Sidewinder,並沒有太多觸動George。「去到第三代變成HM3 Frog,改造得截然不同,看第一眼已喜歡,像潛入水裡冒出雙眼的青蛙。」George很欣賞HM3 Black Frog能把芝柏的基礎機芯,交到Jean-Marc Wiederrecht手上,將擺陀移植至表面,創作出與別不同的HM3,而且,MB&F為了成全心目中的設計造型,每每花費長時間改良細節。「一般上鍊擺陀呈半月形,轉動時力量更大,但HM3 Black Frog追求圓形的旋轉擺陀,為了使其off balance,擺陀其實設計成一邊重、一邊輕,才能達到最高旋轉效率。」無瑕表鏡 兩個蛙眼般的時分顯示,造型是很有趣了,實用性又如何呢?有請George以用家角度親身解畫。「兩個圓拱形顯示弧度極彎,打磨藍寶石水晶的工夫肯定十分艱巨,結果相當正面,圓拱形表鏡像放大鏡,清楚透視內裡的顯示,讀時容易,簡單到不能再簡單。」一如以往,George購入了HM3 Black Frog的一號作品,全世界只有另外的11人擁有同款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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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orge Tong珍藏:神雕與塗龍

George的收藏,儼如一本記載絕世高手的典籍,內裡包含研發機芯超班的Jean-Francois Mojon或Jean-Marc Wiederrcht、設計陀飛輪出神入化的Eric Coudray、繪製琺瑯公認第一人的Anita Porchet等等。上一期George分享過雕刻大師Olivier Vaucher的作品,今趟安歌雕刻工藝,帶來荷蘭籍雕刻匠Kees Engelbarts的出品,劉德華和古天樂兩代神鵰大俠各有各神韻,兩位神「雕」高手也風格迴異,Kees手上的一把「塗龍」刀,便深得George歡心。資深腕表收藏家Kees Engelbarts生於荷蘭,扎根於瑞士日內瓦,九十年代曾任職Franck Muller,之後好比逍遙獨行的世外高人,這邊接上積家訂單,那邊替Hublot代勞雕刻,同聲同氣的獨立單位更是合作無間,Philippe Dufour、Svend Andersen、Peter Speake-Marin等等出品也曾出現Kees Engelbarts的斧鑿留痕。偶然生商機 促使Kees Engelbarts萌生以自己名義推出雕刻腕表的念頭,源自一趟受人賞識的經歷。「當年Kees周遊列國示範engraving art,某次去到日本,當地有人對他手上的作品驚為天人,請求他出讓,但Kees不捨,決定重造一枚,自此開始度身雕刻的生涯。」Kees出道大約廿年,自家出品約70枚,平均一年僅造3枚,George直言產量稀少。「Kees不喜歡日以繼夜趕工,這樣作品根本毫無靈魂。十多年前,Kees曾把一位波蘭籍雕刻匠收為徒弟,用心培訓了一、兩年,對方卻突然跳槽,進入一家大品牌,令Kees意興欄柵。」在Kees心目中,大廠的流水作業,只會磨滅工藝靈魂,自此Kees再沒授徒的打算,迄今仍是一人雕刻單位。高手愛高手 以George的理解體會,表匠之間,都會物以類聚、人以群分。「依我所見,日本餐廳的米芝蓮名廚,閒時多與同級數的名廚聚在一起,三星同三星玩,和水平較低的甚少接觸。表匠亦然,高手通常走在一起,Kees和Peter Speake-Marin稔熟,九十年代末出道的Kees,第一份接下的訂單,介紹人就是Peter Speake-Marin,我也是經由Peter推薦認識這位雕刻大師。」George補充,因為Kees的工作坊設於日內瓦,同鄉Gronefeld兩兄弟出席表展,都會寄宿於Kees家中,彼此情同手足。雕刻中的大巫 George於2009年首次接觸Kees Engelbarts,驀然發現,原來天外有天、雕外有雕。「自己以往也有不少雕刻腕表,以為水平很高,但跟Kees Engelbarts相比,是小學生和大學教授的天淵之別,Kees完全是另一個層次,它的出品有如Rolls Royce,其他人大概是Toyota的等級……」 George從事玩具生意,經驗告訴他,把中國公仔交給外國人設計,絕大多數和東方人認知背道而馳,在他們眼裡,中國人是戚眉的、喜歡戴帽的、像清朝人……「第一眼看到Kees Engelbarts雕刻的龍,驚嘆好靚、好靚、好靚,完全不像西方人眼裡的龍圖騰,反而能好好呈現亞洲風味、神韻。」只賣有緣人 George非常欣賞Kees Engelbarts的藝術家風骨,聽說,有一回他往杜拜推銷腕表,殊不知客人劈頭第一句要他六折出售,為了保持表匠的尊嚴,生意泡湯也在所不惜。「遇上看不起他的客人,他寧願得罪對方,做不成生意,也不會賤賣自家出品。」Kees亦希望客人懂得欣賞他的作品,George於2011年購入這枚勾勒日式風格雙龍的腕表,原來過程中,並非簡單的一買一賣關係,更多是收藏家與藝術家的惺惺相惜。「Kees把腕表造妥兩年,經常佩戴於自己腕上,某次相聚,彼此已很熟落,他知道我喜歡那枚龍表,便直率問我有沒有興趣,還表示非有心人不賣,覺得和我有緣便沒所謂。」當年Kees翻新腕表之後,特地遠道而來香港將腕表交到George手上,之後George更曾到Kees府上作客,這正正是George經常強調,和獨立製表單位特別投契的關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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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B&F_LM1_George Tong

George Tong珍藏:MB&F LM 1 話題大擺輪

George眼中的LM1,是一枚「conversation piece」,容易勾起別人興趣,那個Jean-Francois Mojon設計的懸空擺輪、那台Kari Voutilainen操刀的基礎機芯,以及那些由Jacques-Adrien Rochat人手打磨的機芯零件,話題足夠讓人聊上好幾天。 這是George 所擁有的第3 枚MB&F 作品,數月前介紹過Horological Machine 系列頭炮HM1,今回跟大家分享品牌另一頭車馬Legacy Machine 系列的初創作LM1。當年George 的一句說話,差點令LegacyMachine 叫不成Legacy⋯⋯資深腕表收藏家Heritage VS Legacy 話說在2011 年,Max Busser透露正在籌備全新產品系列,概念圍繞假如他提早150 年出生,會把腕表設計成怎樣,還特地向George討意見,問他喜歡Heritage Machine 或Legacy Machine 哪一個名字?「我直話直說,雖然Heritage Machine 的簡稱HM 會跟原有Horological Machine 混淆,但Legacy 像過世後留下來的東西,好像不太吉利。而且反正當時品牌內部稱之為Heritage Project,我便建議取名Heritage Machine。」Max 簡直擁有教材式的待人接物,禮貌地運用一段戲劇性回覆,輕描淡寫交代深心處欽點Legacy 了⋯⋯「他對我說心碎了⋯⋯曾經有一位智者教導他,never ask a question when you are scared of the answer,他其實喜歡Legacy 這名字,但我一直說Legacy 的不是⋯⋯」外套遮不住的矚目 George 並沒入手第一枚面世的LM1,直至2014年9 月,MB&F 推出限造33 枚的藍面鉑金版LM1,Max 為他預留1 號出品,更拍心口保證藍面LM1 可一不可再,打動了George 向Legacy say yes⋯⋯「每一枚MB&F 都是很好的話題性作品,戴在手上引人注意,大家很容易便會攀談數句。LM1 的擺輪棲身表盤中央,形象誇張突出,造法有趣。兩地時間可獨立調校,精準至不同的分鐘時差。」George 特別讚賞MB&F 的執行力,設計天馬行空,但不會讓人等上數年,每每準備妥當才公布,9 月下訂單,12 月LM1 已送到他手上。高手加持 LM1 情商Jean-Francois Mojon 研發機芯零件,懸浮擺輪沒問題,就是欠缺一台base movement,於是乎,Max 又找老朋友Kari Voutilainen 相助。「起初,Kari 推卻Max 邀請,解釋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分身不暇。Max再發揮其三寸不爛之舌,描述整個LM1 計劃的挑戰,終能說服Kari。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接受挑戰,但Kari樂意接受Max 交給他的高難度挑戰,大師風範教人佩服。」許多時候,獨立表匠參與了腕表某部分的生產工序,但不一定在開售前碰到過完成品真身。George 聽說,當Kari 在巴塞爾表展看到LM1,喜歡不已,提出以自家作品交換一枚LM1,代表腕表得到大師的認同和讚賞。影后設計師 George 欣賞腕表十分全面,表面重要,表背也花心機觀察入微。LM1 的部件打磨,George 豎起姆指讚賞有加。「MB&F 厲害的地方是懂得招納賢才,LM 出品的打磨皆非常出色,比HM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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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orge Tong珍藏:文靜在內,豪邁在外 

Harry Winston Opus 10 的衛星轉碟、Cyrus Klepcys 的半邊逆跳、MB&F LM1 的懸浮擺輪等,理性思量,那位幕後推手,應該又有點癲,又有點狂,才會不按章法地出牌、不囿於傳統地設計。真相原來天淵之別, 現實的Jean-Francois Mojon,一副文靜謙遜的個性,在George 眼中,冷靜是他的最強武器,複雜機芯結構經常遇到的問題,都給他迎刃而解。 2010 年,Jean-Francois Mojon 獲日內瓦鐘表大賞的評審們賞識,頒發最佳表匠名銜,那一年,Harry Winston 也拜倒Mojon 石榴裙下,情商他創作Opus 10,其中全世界只此一枚的藍調版本,成為了George 珍藏清單的一份子。 資深腕表收藏家George 形容Jean-Francois Mojon 是純品的人,我們十分認同,工作坊Chronode 得到不少大品牌的合作機會,個人又是GPHG Best Watchmaker,但在過往的訪談中,從沒高高在上的氣焰,說話不算懸河,卻總是溫文地有問必答,解說有條不紊。不太交際的老實人 怎樣看得出他純品? 為何覺得他老實? 要由George 出席Opus 十周年晚宴時說起。「2010 年是Opus 誕生十周年的日子,Harry Winston 在自家廠房舉辦慶祝晚宴,共設10 張桌子,邀請了Opus 1 至Opus 10 的設計者,坐鎮每一張桌子,全屬響噹噹的名字,例如F.P. Journe、Greubel Forsey、Christophe Claret、Urwerk 等。瑞士製表業其實只是一個細小的社群,彼此都會認識,尤其是已有一定名聲的Jean-Francois Mojon,絕對不是一個小人物。」George 卻發現,席間Jean-Francois Mojon 獨坐一角,自斟自酌,全然不是一個交際派對動物。「我主動跟他攀談,告訴他特別訂製了一枚Opus 10,他竟然高興得像粉絲遇上偶像,嚷著要和我合照,其實,他才是製表大明星哩!」建構機芯高手 George 非常欣賞Jean-Francois Mojon 支配機芯的能力,經歷於IWC 任職技術主管的鍛鍊,那管多複雜的顯示機制,他都有本事協調出合適的機芯結構,堪稱表壇一位出色的解決師。「有點巧合的是,Opus 10 面世那年,Ressence 剛好也推出近似的設計,利用轉碟顯示時間。Opus 10 表盤擁有3 塊轉盤,分別指示小時、分鐘和秒鐘,下面的24 小時第二時區轉盤在轉,上面的轉盤也跟著轉,然而「12」小時和「60」分鐘的刻度,無論去到任何方位,永遠保持向上正北位置,你不會見到「12」字倒置於其他方位。設計師需要加裝一個counter disc,在下面轉盤轉動的時候,逆向固定小時和分鐘轉盤,結構複雜不已。」本來不怎麼備受重視的表底,Jean-Francois Mojon 也創作了線向的動力儲備顯示,彰顯機械的不同凡享。 獨特藍兒本色 George 所擁有的另一枚Opus 9,挑選了藍寶石作為指示時間的工具,第二回Opus 10 概念如一,奉藍色為中心,原本普通版的黃色指針,全部改成藍色,轉盤上的時標數字,亦以藍代銀,倒是想象起來很簡單的藍色鱷魚皮帶,經歷一段不短的等候時間。「訂製時我希望用上藍色鱷魚皮帶,配呼應表盤的藍色縫線。但表帶廠的慣常做法是,優先處理數量大的訂單,特別訂製三兩條反而等得更久。」還好George 相識的Harry Winston 維修部主管,碰巧來港巡視,朝中有人自然好辦事。「言談間我提到皮帶一等再等,他立即幫我追問,原來表帶廠以為尚要製作十數條,因存貨不夠暫時擱下,只要一條的話倒不成問題,本來已等上3 個月,經他追問,第3 日便能收貨了。」 本應,George 還心儀下一代的Opus 11 變形金剛,可惜生產過程中,創作人Denis Giguet 離開了MCT,Harry Winston 無法取得完整的設計草圖,和George 商討後決定中止交易,即使品牌後來找到別人接手,也不能挽回George 和Opus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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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orge Tong珍藏:藍寶石王子

要得到全球唯一的特別版,需要甚麼?門路?當然要,品牌不會隨便為張三李四破例;財力?當然也要,稱得上unique piece,不價值連城,也價值不菲了;有一種東西更重要——智慧,如何見招拆招,成全一枚品牌造得開心,客人收得高興的獨一無二腕表,這方面,George很有經驗,這枚「No 1/1」的Opus 9,就是談判智慧的精粹。 Opus 計劃讓Harry Winston 在表壇聲名大鵲,最初的牽頭人,正是George 非常欣賞的Max Busser。我們看到Opus 計劃風光無限,原來據George 所知,一至五號出品,一是產量少二是高成本研發,虧本告終,2005 年後Max Busser 自立門戶,不下一次,Opus 企劃差點無疾而終。資深腕表收藏家George 憶述:「聽聞Opus 6 起初無人接手,一度傳出延期,後來剛上任的Hamdi Chatti找來Greubel Forsey 救亡,時間緊逼,GF 只能就地取材,以現有的雙陀飛輪為基礎,轉換不同表面設計,從Hamdi Chatti 接觸Greubel Forsey 計算,六個月後已在巴塞爾展出。」可能最快刀斬亂麻的一枚Opus,產量只有6 枚,暫時度過第一個難關。去到Opus 8,設計藍圖和試辦造出來了,然而據George 所知一直未能交貨,直至Opus 9 由Jean-Marc Wiederrecht 操刀,才回復風平浪靜,George 有機會建立和Opus 的緣份。罕有主動出擊 「我較遲得悉Opus 9 的設計,2009 年1 月參觀Harry Winston 廠房,看到一件Opus 9 側面的表殼部件,當時不以為意,也不知道是Opus 9 的表殼組件,反而是負責人此地無銀說這個不要看,勾起我的好奇心⋯⋯數月後腕表在Baselworld 亮相,一看便十分喜歡,是我少數主動向品牌敲門的腕表。」George 對Opus 9 的好感,源自那條鑽石和寶石鏈帶,在他心目中,tell the time by jewellery 是相當破格的設計。考起Jean-Marc Wiederrecht 和Opus 6 的處境有點類同,Opus 9 也是絕處逢生。「本身品牌已打算高掛免戰牌,殊不知廠長收到紐約總部指令務必繼續,於是又要大打人情牌,請Jean-Marc Wiederrecht 幫忙設計。」高手如Jean-Marc,也視之為一大挑戰。「Jean-Marc 擅長用base movement加裝功能模組,也習慣按照別人意念生產,要他從頭到尾設計一枚腕表,反而不知如何入手。結果他情商Eric Giroud 負責設計,Eric 接受任務之後,特別往法國南部海邊閉關構思,設計出鑽石鏈帶顯示時間,每條鏈帶包含3 顆寶石,貫穿腕表前後。」當Eric 把設計藍圖交到Jean-Marc 手上,後者就以Frederic Piguet 機芯為基礎,演變成單車鏈linear display。 造好機芯還不夠,Opus 傳統要求表匠組裝完成腕表,對於平常只負責生產機芯的Jean-Marc 來說,又是難關一道。「Harry Winston 準備好單車鏈所需要的鑽石,起初九成有所參差,太大或太細,都會令鏈帶轉動不順,或出現礙眼的明顯凹凸。然後Harry Winston 另造一批,送到比利時切割,這次Jean-Marc 比較收貨,但也有五成reject rate⋯⋯」George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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買的是腕表 賺的是情誼

和George 訪談的得著,是學懂兩句金石良言: 腕表是貴重的,情誼卻是無價的;機械是冷冰的,機械表是人性化的。 近年,George 醉心獨立表匠出品,一來,是設計比較天馬行空,喜歡探索複雜機械的他,可得到知識上的滿足;二來,獨立表匠比較走入群眾,和表迷的互動、交流較多,不單單止金錢上的交易。以今期介紹的Gronefeld 為例,George 跟創辦人Bart 和Tim 兩兄弟相交於微時,幾乎買下Gronefeld 所有型號,包括今次分享的One Hertz,以及Parallax Tourbillon、1941 Remontoire 和1941 Principia。 資深腕表收藏家提提大家,以後不用問Gronefeld 買不買得到新款第一號版本了,要問請問過George先⋯⋯因為由One Hertz 結緣開始,Gronefeld 每有新款推出,已為George 預留No. 1 版本,報答這位品牌天字第一號粉絲。說George 是知識系收藏家一點沒錯,以下這段他描述Gronefeld 的背景,不用貓紙,一氣呵成:「Gronefeld 兄弟曾修讀WOSTEP 瑞士製表課程,師兄包括Kari Voutilainen、Stephen Forsey、Peter Speake-Marin 等等,簡直是製表界的少林寺。他們亦曾效力Renaud & Papi 很長時間,Bart 主管三問和自鳴,Tim 則負責陀飛輪和regulator,已達管理級別。之後自立門戶,2008 年以Christophe Claret的三問機芯創作了第一款腕表,特別採用兩圈音簧,但因價格高達200 萬,兼不幸遇上雷曼事件,賣得很差。」三問滑鐵盧讓Gronefeld 痛定思痛,2011 年的One Hertz 終於漸見曙光。George 當年出席SIHH 表展,經好友Peter Speake-Marin 介紹參觀場外舉行的Geneva Time Exhibition,到場後Peter 不是第一時間帶他欣賞自己的新表,而是向他引薦Gronefeld兄弟。「當時他們還沒造出prototype,只用設計草圖介紹,因為我對機械特別感興趣,便問他們怎樣造出跳秒效果,他們解釋機芯設置了兩組spring barrel,剛好我也有積家的Duometre,明白兩組鍊的道理,一組輸動力給balance wheel,另一組預留給deadbeat,跳秒才不會影響擺輪。」技術原理可能還不是最令George 佩服的地方,反而更驚訝於Gronefeld 兄弟對機械結構的瞭如指掌。「那時候不認識他們,但很surprise 他們非常了解創作概念,不像一般sales 或marketing 的人,查問深入一點已經語塞。當下已決定購買,並表示個人喜好收藏特別訂製或第一號的款式,結果便成為了他們第一枚自己設計腕表的第一個客人。」這些年來,Gronefeld 聲名與日俱增,Parallax Tourbillon 贏得2014 年GPHG 最佳陀飛輪,1941 Remontoire 亦勇奪2016 年GPHG 最佳男裝表, 但對George 這位第一號客人,依然心存感激。「One Hertz之後,不用我主動提出,他們都會把新款的第一號表殼或機芯預留給我,就算其他人問起,他們都會先詢問我要不要那枚腕表,甚至乎,去年品牌在香港舉辦聚會,Gronefeld 兄弟還在感謝我一開始的支持。」在George心目中,同樣對Gronefeld 滿懷好感。「我覺得他們個性單純、念舊,是信得過可以開始friendship 的人,不會勢利的要求我每年買更多的表。」George 亦非常欣賞Gronefeld 對製表的熱誠和執著,從他們以不鏽鋼製作搭橋可見一斑。「Gronefeld 以不鏽鋼取代German Silver 製造基板或搭橋,前者硬度較高,打磨修飾困難得多,但正因為這樣,倒角或打磨效果可以stay there forever,不會走樣,符合我喜歡傳統製表的要求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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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不會有第二枚同樣的Cabestan

從這個月開始,資深收藏家George Tong 會分享他的獨立表匠作品收藏。有可能,你會看過同一位表匠的手筆;但卻不可能,找到第二枚一模一樣的設計,因為送到George 手上的,只會是獨一無二的度身訂造出品。 眼前的Cabestan WTV,「W」解作Winch,即是使用絞轆上鍊的意思;「TV」不是電視,「T」是Tourbillon 陀飛輪,「V」是Vertical 垂直, 這兩年看到F.P. Journe 或Cyrus 推出垂直陀飛輪, 但Cabestan 足足走前了10 年。除了陀飛輪, 齒輪和芝麻鏈也是垂直安裝,技術含量極高。George於2008 年預訂,翌年便已收貨,但其實腕表概念早於2003 年已經萌芽。資深腕表收藏家「設計師Jean-Francois Ruchonnet 在2003 年已構思了腕表,但一直未能落實, 直至找來曾創作Harry Winston Opus 3 的Vianney Halter 出山相助,腕表雛形漸見曙光。去到2007 年,原本負責Gyrotourbillon 的團隊離開了積家,其中包括我認識的Eric Coudray,用了半年時間便替Cabestan 完成了prototype,並在表展期間邀請我親身觀賞腕表,為了支持老朋友,當然義不容辭訂了一枚。」George 的藏品很多都是限量第一枚,不少品牌主動預留「1」號版本給他考慮,那次Cabestan沒有這樣做, 因為交到George 手上的款式, 是比No. 1 更高層次的tailor made 獨家款式。「原本WTV 採用密封表底,但商討過後,他們替我換上透明表背,並加添了月相顯示。他們更特地走到山上搜集打磨專用的樹枝,製作了8 塊拋光月亮,讓我挑選當中最好的兩塊,裝進月相轉盤,人性化效果和機器代工的有所不同。」獨一無二的身份,還可從時間滾筒看出端倪。「本身是黑底藍字的時間顯示,他們改成藍底白字,原本銀色的芝麻鏈,亦被鍍上藍色。最初取得腕表之後,發現假如小時滾筒身處12:00 至1:00 之間,比較容易混淆時間,於是便趁著把腕表拿回廠檢修之時,請他們改良顯示機制,變成現在接近即跳的模式,無論是12:30 或12:45,指標永遠對準『12』,閱讀時間相對清晰。」放眼如今表壇,形狀千奇百怪的表鏡,已經難不到獨立製表匠,但那可是10 年前的製成品,當然不能用如今生產表鏡的技術水平衡量。「WTV 的表鏡並非用藍寶石水晶製成,當時根本很難找到合適的生產商,即使僥倖找到,別人或許不會為稀少的產量而勉強接下訂單。最後皇天不負有心人,Cabestan 尋覓到一家合作夥伴,生產特別為WTV 而設的Pyrex 耐熱玻璃表鏡,硬度比藍寶石水晶稍遜,但打磨比較容易,易讀性完全沒有影響。」令George 感到慨嘆的是,WTV 之後Cabestan 創作過數枚腕表,例如三軸陀飛輪,但因為Eric Coudray 已離任,失去了靈魂人物,品牌也三度轉手,目前處於一個不太理想的狀態,投資者希望盡快取得回報,表匠卻深信慢工出細貨,這可能就是獨立製表匠普遍需要面對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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