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讚同Moment兩位掌舵人Franco和Cyrus的見解,肺炎是一個催化劑,讓大家清楚自己、明白不足,應對疫情不止搓搓手消消毒,其實該從根本經營模式清潔改革,Moment轉變銷售腕表類型,舖家不得不與時並進,甚至香港未來亦理當改弦易轍,才能在後疫情年代掙一片立足地。

冷門轉型熱門
肺炎一到,舖家生意直插,數字嚇人,不是下跌八成就是九成。Moment走運,海嘯來臨前正在轉型,貨品由冷門轉向熱門,疫情下生意勉強做得來。「我們以前專賣冷門特別款式,肺炎前剛好轉向吸納大眾熟悉的牌子,專門尋找限量版或市場難搵的罕有型號,疫情下生意仍然可以,大約下跌兩至三成。」
Franco回憶,昔日不用擔心腕表是否偏鋒,只要向客人道出其特點,不愁沒生意。「現在沒辦法了,唯有面對,加入熱門元素令生意更穩定,三成保持收藏家真正會喜歡的冷門特別款,七成賣大路貨,畢竟好景時花錢比較疏爽,如今消費更小心,大品牌有其brand value,對消費者來說更有保證。」
近廿載的荒謬市場
Franco自2000年左右入行,見證鐘表市場泡沫式膨脹,到達一個不可理喻的地埗。「近20年鐘表市場十分荒謬,以一般零售標準來說唔make sense,一個口罩成本一元可賣兩元,一枚十萬元的高級鐘表,利潤或許只有少得可憐的兩千,但店家卻要壓十萬蚊的貨。」所以Franco斷言,這回疫情對舖家的影響最壞最深遠。「鐘表銷售品牌的利潤最高,直接賺去七成,舖家最叻只賺十多個巴仙,別人說鐘表sales搵錢容易,身光頸靚,其實只是屁話,好景時還可以,現在和洗碗差不多……」
10個煲得返5個蓋
因為Moment是樓上舖,租金壓力較細,人手也不用地舖那麼多,利潤賺少一點,貨品價格競爭力便高一點。「做表講求現金流,遇上big drop,很多舖家都變得緊絀,唯有裁員、關舖。」實力雄厚、口袋夠深的舖家,還有本錢可燒,開舖多、賺錢少的寶號,便最危險了。「舖家的profit margin約為8-10%,如果要200萬養活一間舖,即要做上2,000萬生意,以往生意可以10個蓋冚10個煲剛剛好,現在生意一落千丈怎樣蓋?相信下年初之前,本身分店數目甚多的舖家,或會關掉不少分店。」難保年底經濟復甦,變回10個蓋出來?「估計年底最多返回高峰時期的三、四成,到下年疫情完全過去,很多店舖已彈窮糧絕,要是今年高位承接貴租的店舖,簽下3、4年長約,2021年一樣撐不下去,很大可能壯士斷臂關舖。」

是時候反思
Franco認為,樂觀看待疫情,不一定是壞事,反而可讓牌子思考未來如何令表迷產生passion。「銅表一出大家一窩鋒去造,復古一出全世界都是vintage,像倒模打印,是時候反思了,品牌省回參加Baselworld的費用,可投放多點資源於創作上,不要再沉醉過往的成功,人就是死線將近才學懂進步,現在可能正是一個good time。」
舖家也要反思,只做旅客生意能否生存。「要思考側重一邊搵食是否真正安全,幾年前各大集團如Richemont或Swatch Group已提醒店舖要開始專注本地客群,但很多舖家只對內地客恭敬,遺忘了本地客,其實香港人也會消費,只是期望被尊重的感受。」
香港已完?再造?
Franco預測香港未來很難維持鐘表市場最大戶地位,交易可能只剩下現時的一半。「香港作為鐘表進入大陸市場的功用已達尾聲,未來10年,大牌子覺得大陸市場愈趨成熟,我得知的是不少品牌已決定關掉香港部分分店,轉為開在內地,香港的持分額只會愈來愈低。」那香港鐘表業還有甚麼出路?「反而香港在生產腕表方面仍然重要,不少內地鐘表廠的老闆仍是香港人,生產出來的部件仍有頂級水準,吸引瑞士品牌敲門求購零件。香港何不考慮投放更多宣傳於made in Hong Kong身上?讓更多人知道,香港擁有上乘的製表技術。」